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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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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見了——”柴房就這般大小,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藏下一具屍體。

南昭快跑出去,在竈房內尋到瞎婆婆,忙問:“婆婆,我朋友的屍體是您挪走了嗎?”

“不曾!”婆婆搖著頭,帶著幾分詫異說:“我個瞎老婆子,去挪那屍體做甚?”

可是,莊子鈺的屍體,就這般憑空消失了啊!

這到底怎麽回事?

“南昭,你確定你從黑山中拖出來的那個莊子鈺真的死了嗎?”泰安王周仰幾步從柴房內出來,並非是對南昭所言的懷疑,只因他行事向來謹慎,很多確認的事,都有可能推翻重來,更何況是她一人口說。

如果莊子鈺真死了,無人移動的情況下,如何能自己不見了?

南昭確認道:“他傷得很重,我幫他把過脈,沒得救的,再則,他斷氣時,我就在跟前,屍體和活人我分得再清楚不過了……”說到後半句,她的語調明顯變慢了!

泰安王看出她的變化,問:“怎麽了?”

南昭想到一件事,那就是沈如故不正是死後覆活的嗎?

可是,此事事關沈家,她並不打算與泰安王提及,只好往另一件事傷提。

她說:“莊子鈺死前曾囑托我,不要埋他的屍體!”

她那時以為對方只是不願自己的死為她添累,現在想想,似乎有些關聯。

泰安王聽後,陷入一陣沈思,後來他以假設的語氣說:“若是這般,那你見到的莊子鈺,也許……是真的莊子鈺!”

“真正的莊子鈺在一月前因禍而亡,三個月後,又活著出現在別的地方,再次死亡,其後屍體不見了……”南昭早前便知泰安王知道得不少,借此疑問道:“王爺可知,這世間有何法能令人死而覆生?”

泰安王沈默也在想這個,發現竟與南昭想到一起,面上會心一笑說:“玄門之大,法海無邊,據古書上記載能讓人死而覆生的法子就不下數種,可這些法子,早就失傳已久,敬慕雖閱讀過不少相關古書,但終究是玄門外的人,有生之年,還未曾遇見過一件真正死而覆活的個案。”

南照心裏嘀咕:咯,那沈如故不就是。

她這時,想起一件很重要的細節來,“王爺先前說,三個月前,莊子鈺是因禍去世,不知是何禍?”

提到這個,素來都從容的泰安王周仰神情竟浮起憂色。

南昭也不是不知事故之人,看對方久不開口,她改口說:“若此事王爺不便多說,全當南昭未問過。”

泰安王搖搖頭,溫聲強調,“並非你所想的不便,只是此事多有蹊蹺之處,與本王也多少有些關系,說來話長……”

“那王爺便撿緊要的說。”她受了莊子鈺的《莊氏秘錄》,還在其臨終前,答應了替她找出那幕後真兇,報仇雪恨。

實在不懂,為何他既能二次死而覆生,要如此不告而別?

泰安王便提到:“南岳、莊、張、獨孤四家,在我先輩定江山以後,被欽封的道門四大家族,莊家數代單傳,莊子鈺是莊家少主,因天資聰慧,悟道很早,年少成名,曾被邀天都參加過本王的及冠禮,所以我與他有過幾面之緣。那之後沒兩年,莊子鈺的雙親突然出事去世,他似乎一直在追查父母的死因,幾個月他死的噩耗傳來,敬慕實在是痛惜這等道門奇才就這般去世,所以親自趕去雲州參加葬禮;葬禮上,莊家家奴交予本王一封信,乃莊子鈺生前寫下,似乎早已算到我要去悼念,那信是寫給我的,其中提到一件與我十分重要之事,這關系到後來的青州之行。”

南昭很清楚,泰安往的青州之行便是上青雲觀去尋她,之前她還裝傻,從未點破過。

現在發現,泰安王來尋她是因為幾個月前,莊子鈺的提醒,而當時已死的莊子鈺,昨夜又突然出現,身負血仇救了她?

之前發生的所有,看似不相關,卻都與她和靈花還有那紫珠之主有關,這其中,真相是什麽,她遠不能探究,也不與泰安王繞彎子,直接問道:“那封信上,莊子鈺是否提及靈女?”

泰安王的神色有細微變化,想那三婆說得很對,這丫頭表面看起來蠢笨,但卻並非無心之人。

也不隱瞞,他坦然的點了點頭道:“是,早有預言稱,能影響天下大局的靈女即將出現,本王已尋覓數年無果,而莊子鈺的信只有了了幾句,卻給了本王最想要的答案。”

那信上寫的是:王爺所尋之人,乃青州青雲觀主關門弟子,名南昭。

誰想,他才剛收到信沒多久,就傳來青雲觀觀主被害而死的消息,於是他立即動身,趕往青州,為的便是去尋這位關門弟子。

“其實,莊子鈺留給本王那封遺信,本王是不全信的,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到了青雲觀,正好見識了八大觀那出替天行道的大戲!”

南昭確實是他要尋的靈女,只不過他來晚了,靈女已嫁作人婦!

既說到這裏,南昭當即就跪到了地上,此舉讓泰安王很是不解。

“你這是作甚?”

她趴在地上,額頭緊挨著地惶恐說:“南昭雖天生帶著靈花,卻並非真正的靈女,對王爺所圖大事毫無幫助!”

泰安王聽完這一句,有點哭笑不得,揮著袍袖問:“你與我說話,一定要這般嗎?”

“王爺始終是王爺!南昭只是一山野道姑!別說那什麽靈女了,連我師父教我最起碼的道門基礎都不精通!”

泰安王無奈嘆出一口氣,“你倒真是不笨。”

一聽到預言說,靈女將影響天下大局,再聯想到泰安王數年尋覓,便知他所謀之事重大,自己一山野道姑實在應該撇清關系,連萍水相逢都別有。

“所以你是不願咯?”見她久不起身,泰安王故作生氣壯問。

南昭回答:“並非不願,實在是沒有那個本事。”

光因這個身份所帶來的麻煩,就一件接著一件了,若再跟泰安王有何瓜葛,牽扯到社稷江山之事中,她恐怕不止死無葬身之地,只怕到時候,真要背負一個禍亂天下的罵名,死了千百年,都要遭後人唾棄!

“那本王已將這般重要之事,全都告知了你,你卻沒那個本事,那你說,本王該拿你如何?”

南昭低垂著頭,眼珠子飛快在眼眶裏轉動了幾圈,也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。

堂堂泰安王已將自己的野心暴露在她這個山野道姑面前,她還不跟他是一條船上的,會怎樣?

一直站在旁邊護駕的尋龍作勢拔出長劍道:“自然是殺了滅口咯!”

南昭驚慌擡頭求饒:“尋龍大哥,莫沖動啊!”

想當初,尋龍還一片好心想帶她回王府當個使喚丫頭,可這丫頭,寧可回去守著那朝三暮四的沈如故,也不隨他這位謙謙有禮的王爺主子走,簡直好心當做驢肝肺,他一定要替王爺好好教訓她一番,長劍當即就落在了南昭的脖子上,兇巴巴的吼道:“今天你不跟我們王爺走,我就要滅口,誰拉著也不好使!”

南昭哭喪著臉,也不知泰安王是否真要滅她口,但這尋龍好像不是在開玩笑啊!

“行了行了!”泰安王實在看不得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,揮著袖子,讓尋龍趕緊把刀收起來。

尋龍剛才說了,誰拉著也不好使,卻見主子如此偏袒這丫頭,臉上有點掛不住。

“主子,這丫頭不識擡舉,我替你好好教訓她一番!”他壓低了聲音,小聲對泰安王說,但卻被南昭聽得一清二楚。

但是主子並不領情的說:“把劍收起來尋龍!還有,南昭,你也從地上站起來!”

尋龍十分不甘的收了劍,還對著南昭說:“我給你說,今天就看在我主子的面子上先不跟你計較了!”

南昭這才從地上站起來,拍拍身上灰,不說話。

她把一說話,尋龍又氣得拔劍相向。

這廝怎麽這樣愛拔劍啊,跟不要錢似的!

泰安王看出她心頭委屈,轉頭溫聲對她說:“你隨我來!”

南昭生怕尋龍又拔劍出來嚇她,唯有乖乖的隨著泰安王出了竈房,走出婆婆這間破爛的草屋。

外面的天色明朗,暮色將至,陽光也如周敬慕那溫潤如玉的性子,暖得恰到好處。

泰安王緩慢走在前方,今日他穿的一身淡綠色的袍子,其實,這種顏色,更適合他那一身清雅的氣質,南昭卻想不明白,他平素為何喜穿黑色。

而南昭就默默的跟在他身後,沿著田埂的小路朝前方走。

兩個人的身影,倒影在田水之中,一個明俊雅致,一個粗俗嬌小。

這時,泰安王在一顆初開出嫩芽的柳樹旁停下,喚道:“南昭,你聽說過雙鋸魚與海葵的故事嗎?”

她搖頭。

泰安王便講述道:“東邊大海之中,有一種魚名叫雙鋸,生的十分醜陋,不過沒有多大威懾力,在深海之中,屬於最低端的魚類。而海葵身有劇毒,那些深海之中最為兇殘的魚類也不敢靠近海葵,海葵的毒液,對雙鋸無用,於是,雙鋸便常常藏身在海葵之中,為了躲避其他天敵的威脅。”

南昭聽著這個小故事入迷,卻不知泰安王為何要給自己講這個故事。

泰安王又開口道:“這世上,你可以怕許多人,但卻唯獨不必怕我!南昭!”

南昭更加不解的望著他,才聽得他口說:“你不必現在就信我,但有一天,你便知道,我值得你信!”

周仰雖說已明確對南昭表明態度,但他並不強求南昭如何,畢竟,她現在還是沈家的少夫人,遇見危險,他可前來營救,卻絕不強迫她留在自己身邊,他早已安排好車馬,準備送她回青州沈府。

南昭知道後,很是感激。

她早習慣了每個靠近的人對她都有目的,不過泰安王給她的感覺不一樣,他讓她拒之有愧。

“我並不打算立刻回青州!”南昭目光牽掛的望著瞎婆婆的茅草房,將瞎婆婆苦等兒子十年的故事講給對方聽,泰安王聽後,也十分受觸動,當即就命人派探子前往東邊尋訪小東的屍骨。

而天色已晚,就算有消息也沒這樣快。

泰安王希望南昭能先行與他回泰州王府做客,還有瞎婆婆實在可憐,身邊也無一個親人照料,他決定收留婆婆到他的一處別院負責看院,有人照應,免她孤苦死在這鄉間也無後人收屍。

“王爺仁舉,南昭替婆婆謝過王爺!”南昭當即又想跪下了,想到這位王爺不太喜歡別人給他下跪,於是就罷了!

而周仰卻謙卑說:“這天無論富可敵國者或這老無所依者,皆是國之子民,讓黎民百姓安居樂業便是我周氏繼承大統之己任!”

其實,他才是見到這些勞苦大眾,最為心憂之人,只恨憑自己一人之力,不能為這天下黎民百姓造就更多福祉。

泰州泰安王府,與想象的不太一樣。

見過沈家氣派豪華的沈府,炎帝第九子的王府卻只比尋常大戶人家稍微大那麽一點,沒有多少名貴的器具,奴婢和仆人也不算多。

但從花園裏勃勃生機的各種花草看,主人十分珍愛生活,把這一草一木都精心照料。

南昭被安排到客房,怕她拘謹不習慣,周仰回府後,就不再出現,只派了個小丫鬟去照顧她的起居。

丫鬟叫小珂,得知自來不近女色的自家王爺帶了個姑娘回府,她正期待是何方仙女,一進到客房,看到瘦小的南昭,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粗布衣服上面全是補丁,她眼睛都看直了!

心想我家王爺真是心善啊,又去哪兒撿了這麽個小乞丐回來。

她看南昭時,南昭也在看她,她忙客氣的說:“王爺讓我來伺候姑娘這幾日起居,姑娘有什麽需要,盡管對我講,我叫小珂!”

她也沒什麽需要的,有得吃喝,有個地方能睡覺就行了!

在王府落腳後,她再次拿出莊子鈺的《莊氏秘錄》細細翻閱,發現裏面記載了許多莊家前輩所遇的奇門怪事,不但如此,還精細的講述破解之法,她可以肯定的是,這本一定是真的《莊氏秘錄》,可讓她百思不解的是莊子鈺到底死沒死?如果沒死,或者覆活了,為何舍得將這般重要的傳家書,贈給她?

還有,拋開他死而覆活之事不談,莊家與那陷害她的紫珠之珠的仇因是何?

莊子鈺說她如今已經開了靈祭了,那是不是證明,她已變強大了?

張開手心,看著手心的靈花,實在感受不到自身有任何強大的感覺。

次日,她起床,小珂受了王爺的吩咐,為她準備了新的衣服,並非是那種名貴的料子做的,就是普通的棉布衣裙。

這樣,她穿起來也不覺壓力。

換號這身幹凈的衣服,小珂說王爺那邊有請,她便隨小珂前往王爺所在之地。

一進了王府會客堂,泰安王便起身對她說:“你昨日所說,以婆婆的家往東的靠水之處,我已命人去察訪,從那往東五十餘裏之地,有一湖泊,名叫蕩湖,不知是否是你要尋的地方。”

“我的卦象裏說的應該就是那個湖,小東當年,便是死在那裏的,至於是因何而死,並不可得,只有親自到那裏一探究竟了!”

泰安王聽聞她要去蕩湖,立刻喚來尋龍:“去準備車馬,我們這就出發。”

南昭本是打算借匹馬自己前往,現在看王爺本尊要一同去,有點遲疑。

泰安王看出她顧慮,有意提醒她道:“小東之母此刻可是我王府中人了,替她尋回兒子屍骨,我這個主子親自前往,沒何不妥吧?”

南昭想了想,也是。

於是二人整裝出發,為了避免南昭覺得太多隨從跟著不自在,他今日就只帶了尋龍,三人都騎馬,連笨重的馬車都省去了!

午時前,他們就趕到了蕩湖。

看著這幾乎快看不到邊的湖面,南昭久久不語,像是犯了難。

周仰問她:“如何?”

“我卦象中顯示,他死在此處,是因水而死,這麽多年無人問津,很可能屍體就沈到了湖底……”

這湖這般大,深有數十丈,如何能找尋他的屍骨?

周仰話帶深意的點道:“活人不知道的事情,死人知道!”

南昭被他這麽提醒,恍然大悟說:“確實,活人口中很難聽到一句實話,但死人口裏卻句句屬實。”

而說到死人來,她已見過不少,她說:“若是能招來小東的亡魂,問一問,便可知他當年因何而死,現在屍留何處!”

說完,她滿帶疑慮的說:“可是,招魂之術我從未試過,不知可不可行。”

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靈花,周仰前一天已知道,她手心的紫珠有何作用,現在也基本猜到她在想些什麽。

“你該不會是想用靈花引來小東的亡魂吧?”

南昭點頭回答:“小東既然死在這裏,若是因水而亡,很大可能,他的靈魂就被困在湖中,我只要在傍晚取下紫珠,便可引來附近的所有孤魂野鬼!”

周仰接過話來說:“你的靈花,確實是這世間引魂最輕松的東西,可是,這般一來,引來的就不止小東,會發生什麽後果,無法想象,此事萬萬不可為!”

其實她也沒打算這樣做,她只是在想,若有一天她能強大得如沈如故那般,百鬼不敢近身,那麽她的靈花,還有何可懼怕的呢?

“那就只能招魂了!”南昭深吸一口氣,做下這個決定,她鼓足了勇氣。

以前的人生,她渾渾噩噩的過來了,從未有過要修出怎樣的道行而煩惱過,直到這一樁樁禍事逼過來,她才恍然驚醒。

既然要變強大,那就不能事事靠著別人,她現在有莊氏秘錄在身,招魂應該不難。

所需的物品都好找,唯一的問題是,秘錄裏記載,招魂最重要的是引魂幡,那是死人生前的遺物,小東死了十年了,也不知瞎婆婆可否還留存著他的什麽物件。

她便與周仰提起此事,周仰當即派尋龍回泰州,找瞎婆婆拿小東的遺物回來做招魂幡。

尋龍接了命令本該立即執行,可是卻遲遲不肯動身。

他擔心的說:“主子,我這番走了,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,要是遇見危險,怎麽辦?”

周仰下了死命道:“你只管去,本王與南昭在前面的木亭裏等你,你務必天黑前趕回來!”

尋龍無奈,只得騎上馬,快馬加鞭的往泰州方向而去。

這下,只剩下南昭和泰安王二人,好在這王爺性格溫潤,絲毫沒有王爺架子,南昭也未覺不適,只不過都這個時辰了,還沒吃過東西,肚子有點餓。

“王爺餓不餓?”她擡頭問。

對方淡淡一笑,反問:“你餓了吧?”

她點點頭,有點難為情。

周仰便將目光放遠說:“前面有個漁村,我們可到那裏找戶人家,要點吃食。”

想到堂堂一國王爺,竟然要同她一起去漁家裏討吃的,南昭對周仰更是刮目相看,心想,若他不是王爺,他們倒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吧!

漁村很快就到了,他們找了最近的一家漁民,周仰付了銀子,讓女主人做幾個菜端上來,他出手闊綽,漁民一家都十分熱情。

不久,幾道湖鮮就端了上來,周仰正要動筷子開吃,南昭伸手攔住他小聲說:“王爺且慢,待南昭先幫你試吃了你再吃!”

雖說漁民看起來都是好人,可人心難測,周仰身份尊貴,還是不得不防的,再則,南昭覺得自己欠周仰已經許多了,這種試吃的活兒,就交給她吧!

說完,她就挑了一塊魚肉到自己嘴裏,津津有味的吃起來。

試了這盤,她又開始試蝦,蝦殼難剝,她以前沒怎麽吃過,剝了好片刻,才剩下那麽一小塊蝦肉,放進嘴裏念道:“罪過罪過啊!”

周仰看她這般模樣,臉上情不自禁的浮起笑容,還拿起筷子,夾了最大的一只蝦到南昭碗裏。

看到那只蝦,南昭受寵若驚,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,正巧這時候,女主人端著魚湯出來,她就借機詢問道:“嬸嬸,你們這裏,許多年前,可否來過一個命叫小東的人?他當時大概三十多歲……”

女主人端著湯,聽了她的問話,手沒端穩手裏的湯碗,湯汁撒了出來,正好撒在了周仰的衣服上。

剛出鍋的魚湯,還燙得很,周仰立刻起身,衣袍都濕了一大半。

“對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!”女主人驚慌的說。

周仰面帶慍怒,但並沒有發作。

南昭看他穿著帶了湯汁的濕衣,起身說:“你把衣服脫下來,我去外面幫你清洗一下。”

周仰並未拒絕,待女主人出去了之後,便把最外面的袍子脫下來交給她。

南昭在接過衣服的時候,目光無意間留意到他脖子後面有什麽東西,她便繞到後面仔細一看,那竟是一朵花的印記,與她手心的靈花一模一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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